但像他那种性格的人不能长久闭上眼睛的。他相信,愿相信进步。他觉得“这个名词有些意义”。到外国旅行了一次——一八五七年正月二十九日起至七月三十日止,法国、瑞士、德国——这个信念亦为之动摇了。一八五七年四月六日,在巴黎看到执行死刑的一幕,指示出他“对于进步的迷信亦是空虚的……”
“当我看到头从人身上分离了滚到篮中去的时候,在我生命的全力上,我懂得现有的维持公共治安的理论,没有一条足以证明这种行为的合理。如果全世界的人,依据着若干理论,认为这是必需的,我,我总认为这是不应该的,因为可以决定善或恶的,不是一般人所说的和所做的,而是我的心。”
一八五七年七月七日,在卢塞恩看见寓居施魏策尔霍夫的英国富翁不愿对一个流浪的歌者施舍,这幕情景使他在《涅赫留多夫亲王日记》上写出他对于一切自由主义者的幻想,和那些“在善与恶的领域中唱着幻想的高调的人”的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