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脸埋在我的老保姆的怀中,渐渐停止了她那半是妇女半是孩子的(其实她的一切举止都是这样,我觉得,这比任何别的姿态更加自然,更能和她的美相配)痛苦哀求,只是默默地流着泪,我的老保姆则把她当成一个婴儿似的抚拍着她。
她慢慢地平静下来,于是我们就用好言安慰她,时而说些鼓励她的话,时而跟她开几句玩笑,直到她抬头跟我们说起话来。我们就这样继续说个不停,引得她先是微笑,继而大笑,最后半含羞涩地坐直身子。佩格蒂则理齐她散乱的鬈发,擦干她的眼泪,重又把她修饬整齐,免得回家时引起她舅舅的怀疑,为什么他的宝贝哭了。
那天晚上,我看到她做了我以前从没见她做过的事。我看到她天真地吻了她未婚夫的脸,紧倚在他那粗壮的身躯上,仿佛那是她最可靠的依靠。当他们在朦胧的月色中一块儿离去时,我一直望着他们,心里把他们的离去和玛莎的离去做了比较,我看着艾米莉双手挽着汉姆的胳臂,依然紧紧地依偎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