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久经变乱,什么事情没遇到过,心中拼命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乱,可却忍不住手指簌簌颤抖。定定神,嘶声又叫:“小琰!”
忽然远远一人应道:“震,我在这里。”
聂震大喜,喘了口气。就见一人拂开满地长草和野花,一路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什么东西,脸上微微含笑,不是聂琰是谁?
他微笑举起手中物事,原来是一棵草药,柔声道:“震,你昨夜做梦还在打喷嚏,真是着凉了。所以我顺便摘了一点草药,快含着吧。”
聂震松口气,大约之前太紧张的缘故,这一放松,竟然有些头晕眼花,眼前发黑。大概之前半年都在为了聂琰奔波劳顿,昨日落水,又赤身和聂琰纠缠,真是着了寒气罢。
聂琰何等聪明,忙一把扶住他,让他慢慢坐下,叹口气道:“还担心我走?我说了不会,自然不会。”
把草药一点一点撕好,喂到聂震口中,聂琰眼神仍然是昔日那样温柔如春水,柔声说:“再说,我怎么舍得。”
聂震总算松懈下来,又打个喷嚏,含含糊糊地说:“我从宫里逃出来,就找名医恢复了武功,自己到塞外创业。本来也有些规模了,可后来听到风声,说你重伤将死,我……我就什么也顾不上了。小琰,你说怎么舍得,其实我又怎么舍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