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丽对牛如山表示不解,说:“你请他吃饭,又不是我请他吃饭,还是你给他打吧。”
牛如山诡橘地笑笑,说:“我命令你给他打。”
事已至此,牛丽只好坦白了:“他还在睡觉。”
牛如山说:“你怎么知道他在睡觉?”
牛丽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他还在睡觉?”
牛如山像是被问住了,但他不能揭穿她。宁可被她问住,也要给她留点余地。牛如山含糊地笑笑,上楼了。走到楼梯口,扭过脸说:“早餐做好了端上来。”
牛丽一边做早餐,一边回忆昨晚发现人头的事。那只脑袋依稀可见,她身子不由得一阵紧缩。想来又很可笑,就那么一个烂脑袋放在床下,一茬又一茬活人陪伴着它,并且睡在它的上面,即使死不瞑目也该瞑目了。这些房客们大抵都是一些不很讲卫生的,他们居然无一人对床底下进行过清扫,塑料袋所发出的恶臭居然就无一人闻到。或许也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房客们住进去时,已经没有什么臭味了。或者气味不太浓烈,洒一点香水或喷一点空气清新剂就掩盖过去了,致使这颗头颅长期保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