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回答,又尊严又挖苦;说完以后,室内寂静无声,谁也不愿意开口;等到大家有点儿发僵的时候,有人敲门了。
“啊,咱们的神甫来了。”老太太说着,丢下于絮尔,起身去迎接夏伯龙;那是对于絮尔和老医生都没有的礼数。
老人微微笑着,望望干女儿,望望萨维尼昂。一个胸襟狭窄的人看到老太太这种态度,不免要抱怨或生气的;但米诺莱深于世故,绝不会去触这种暗礁;他跟萨维尼昂谈着查理十世任命包里涅克亲王组阁的事,和这件事所能引起的危机。直过了相当时间,等到提及债务不至于有报复嫌疑的时候,医生才用半正经半说笑的态度,把萨维尼昂被控的文件和公证人的账单,连同付讫的票据,交给老太太。
“这些都经小儿核对过吗?”她对萨维尼昂瞥了一眼,萨维尼昂点点头。
“噢!那么是第奥尼斯的事了。”她不胜鄙夷的把文件一推,表示她对这件事跟对金钱一样的瞧不起。
据包当丢埃太太的想法,看轻财富等于抬高贵族的身份,把布尔乔亚的势力一笔勾销。过了一会,古鄙奉东家之命,来索取萨维尼昂和米诺莱之间的账目。
“做什么用?”老太太问。
“立借票需要有根据,你们这项债务并没银钱过手。”首席帮办说着,很放肆的在屋子里东张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