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云黑黝黝的眼睛里像含着水,微颸一吹,就泛起了晕,他从中读出了好多内容,能感受得到,真要说却又说不出来。
他们就这样默默看着,不言不动。他才发觉,那股淡淡的香味正是从她身上透出来的,像幽兰,不绵烈,甚至是若有若无,却让他心魂俱醉。
也不知过了多久,兆龙觉得手心痒痒,低头一瞧,是两枝白菊花。她把它们塞进他手里后,就转身走了。
兆龙不觉就追出一步,但她却猛地跑起来,像是害怕被他追到。他抬起手,想喊叫,嗓子眼像被什么塞住,竟发不出声来。
她跑得飞快,头也不回,两条麻花辫子在背后来回跳舞。他这才看清武云穿的是粉红色的对襟袄。路上停着一辆带蓬的马车,她跳上去,车夫一扬马鞭子,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马车就轰隆轰隆地沿路往北下去了。
兆龙呆呆地看着马车的影子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消失了,他才把目光收回来,看着手里的白菊花。慢慢凑到鼻前,香气醉人。
这才想起来,武云怎么会来这里?哎,算起来她还是自己的对头呢,可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对她恨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