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我发现他一个人躲在工厂外哭了。
“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丁呢?”我忙问。
钱摇了摇头:“我刚才听见一个腰受伤的老伯对工友说,等朝廷收复这里,他们就能回家了。我又想起你在船上说的话……你们都想家……”
我手足无措,没料到他会被这点事弄哭:“你也想家了?”
他摇着头,自己缓解过来:“没事儿,每个月总有几天多愁善感。”他忽然问,“今晚,能带上我吗?你知道,我对穿越者的一切都很好奇,但丁大哥一直拦着不让。”
我同意了,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因此显得高兴一点。
假如我当时就能看懂他心中的挣扎就好了。可是我只是白痴似的升起一丝模糊的疑虑,暗中多安排了两个随行护卫。
于是一切都晚了。
入夜,钱紧紧跟在我身后,几乎扒到了我的身上。我笑着问他:“没必要那么紧张吧?”
“有必要。”他不假思索地说。
焦出现了,还带了几名穿越者部下和侍卫。我与他们一一见过礼,便揭开那隔断了半边工厂的帘幕,带他们去看新开发的流水线。
“这一段需要手工组装……”我介绍着,突然感觉到身后的钱浑身都在轻微地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