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呆,难道又被殿下误伤不成?”十一娘问道。
婢女方才如梦初醒,忙着行礼,有些局促地回禀:“并非如此,不过昨晚……殿下忽然嘱令婢子在屋内候令,可因婢子在场之故,殿下直到夜深还未入睡,婢子忐忑难安,殿下却欣喜不已,后来又让婢子告退,婢子实在……”
原来是被晋王殿下怪异的行为搞得疑惑难解。
十一娘也觉这事听来蹊跷,她哪里能想到,贺烨仍然介怀警戒减退一事,于是昨晚迫不及待再试验了一回,留那婢子在屋子里候令,仅管默诵了足足半个时辰《大般涅槃经》,却毫无睡意,这才觉得安心,虽然依然不解为何十一娘在侧他能够安睡,但总算不是因为感官迟钝,否则贺烨都要怀疑自己是未老先衰了。
这一个小插曲并没引起十一娘在意,丝毫未察她对贺烨的影响已经与常不同。
将及巳正,韩氏如约而至,略略的寒喧客套后,当十一娘问及甄夫人病情,这位便一声长叹,却欲言又止。
韩氏是甄夫人小儿媳,虽说要比十一娘长一辈,却也才二十出头,仅比十一娘年长几岁,她又是活泼爱闹的性情,上回与婆母来了一回晋王府,只觉与十一娘格外投契,但碍着婆母与长嫂在场,有些话当然不便直说,今日虽然没有太多顾忌,却又是肩负使命而来,可那些背后损人的话,大不合名门家教,故而韩氏颇觉为难,一下子不知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