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站在门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替他们打开了门。
上官靖羽是认得青墨的,但也不敢盯着看。前世青墨随萧东离南征北战,对萧东离极尽忠诚。对于青墨,她也是极为佩服的。
房内昏暗,四下窗户皆用厚重的深色帷幔遮掩,阻去了所有的光。房内唯有床边掌着一盏微弱的灯,四下黑得有些森然。
她不解,前世的萧东离最爱四处游历,最爱走在阳光底下的感觉。
怎的……
身后的门,被青墨缓缓合上。
他看一眼房中二人,眉睫微凝,关上房门即刻离开。
床幔轻垂,黑暗中看不清里头是否有人。
清晰的车轱辘声在房内响起,有声音从床幔里头传出,“谁?”
羽睫陡然扬起,上官靖羽骇然盯着那微微撩开的床幔。双目适应了房中的黑暗环境,加上她早前失明,对于这样的漆黑亦是习以为常。
她想看见又怕看见,曾经意气风华的男子,落魄狼狈的模样。
“草民重锡。”重锡不能行礼,任由上官靖羽将他推至床前。
床幔终于掀开,里头的人缓坐起来,徐徐转头。视线直接越过重锡,落在他身后的上官靖羽身上。仿佛长了钉子,再也没有移开。
上官靖羽半低头,不敢迎上萧东离的视线,只是握紧了轮椅的推柄,那力道似要将推柄嵌入掌心。
萧东离在床榻上坐靠着,视线停留在上官靖羽的身上,竟是略带颤音的说了一句,“你……你们来了。”语罢,音色微凉,“你自己尚且不利于行,如何能治得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