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好专心,吓到了黄包车夫,车夫飞跑起来想要尽快到达目的地摆脱这个棘手的活儿。跑得太快,转弯的时候到底出了事,傅兰君只感觉到一下猛烈的撞击,黄包车翻倒,傅兰君脑袋重重磕在地上,昏迷前她视线里最后看到的,是眼前这幢大宅正门上的匾额——顾宅。
傅兰君醒过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自己床边的顾灵毓。
顾灵毓正握着傅兰君的一只手,专心致志地用针和小镊子为她拔去手指和掌心里的花刺,床头搁着一只小盘子,里面放着一堆酒精棉球,顾灵毓挑去一根刺,再用棉球擦一擦为伤口消毒,棉球过处一阵凉丝丝,顾灵毓微微低头侧脸,阳光从窗子里照进来打在他的脸上,他有舒展如鸦翅的剑眉,鼻梁挺拔。
在家里,顾灵毓穿了一身长衫,温文儒雅,假如你事先没有听说过他,根本不会看出来他是一个武夫,你只会觉得他是个翩翩世家公子——当然,他也不能开口。
看到傅兰君醒,他笑嘻嘻地说:“傅小姐真心急过门啊,自己坐着黄包车就飞奔进我家了。”
傅兰君气得肝儿疼说不出话来,顾灵毓放下她的手,给她掖掖被子:“放心,我顾家肯定会用八抬大轿十里吹打迎你进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