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住了,因为斯蒂芬没有回答,他也就没有再说下去。接着,仿佛他要说出自己的思想过程似的,又接着说:
——在这个臭狗屎堆的世界上,你可以说任何东西都是靠不住的,但是母亲的爱可是个例外。你母亲把你生到这个世界上来,先在她自己的身子里孕育着你。至于她怎么感觉,我们能知道什么?但不管她怎么感觉,她的感觉至少是真实的。也只能是真实的。我们的理想或者说野心都是些什么?玩儿。理想!咳,那个该死的像一只山羊整天咩咩叫的坦普尔有理想。麦卡恩也有不少理想。每一个准备上路的豺狼都想着,自己有许多理想哩。
斯蒂芬一直细听着这些话后面没有说出的意思,最后装着满不在乎地说:
——帕斯卡[69],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因为害怕和任何女性接触,就从不肯让他妈妈吻他。
——帕斯卡是一个浑蛋,克兰利说。
——阿洛伊修斯·冈萨戈我想也是这样一个人,斯蒂芬说。
——那他也是一个浑蛋,克兰利说。
——可是教堂称他是圣徒,斯蒂芬不同意地说。
——别人叫他什么我他妈的全管不着,克兰利粗暴、直率地说,我叫他浑蛋。
斯蒂芬先在脑子里把他要说的话整理了一下,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