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闭目等了一会儿,沉下一声小声地吐出几个字:“太州太守,李治茗。”
唐婉若坐车回宫,马车上,她一直在思考着裴相最后的那句话。
她当然知道李治茗李大人是帮着他和自己的,但是裴相爷还说了这位李大人集结了朝廷里一群同情李唐两位将军的大臣,她去问李治茗会比问他有用。
“想不到朝里有这么多好心的大人!”她说着,拿出那块绣有诗句的丝绢,叹道:“爹,娘,如果你们还活着,看到这么多人都在为我们说话,一定会很欣慰吧?”她望着丝绢上那“夫之”两个字,久久失神。
宫里,陈炎君坐在桌旁仔细查阅着裴相给到他的东西,上面有九亲王这些年在养兵方面的开支用度,还有朝中一些大臣收受九亲王贿赂的事实。但这些他都不关心,眼下只对一首诗特别感兴趣。
这是一首诗,提在一副画旁边的诗,上面清晰明了地盖有九亲王绶印。
这首诗是九亲王提的,这画里美人不是别人,正是鬼妃。这是一幅记录九亲王宴请宾客,鬼妃起舞助兴的话,而画里在座的人里除了九亲王以外,还有裴相。
“传闻皇叔喜好宴请宾客,每每请画师留画纪念,果然不假。”他叹道,将这幅画认真地收了起来。
这便是裴相告诉他,九亲王与鬼妃很久便相识的证据。但裴相的意思不会只有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