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话真怪。”她鄙夷不屑地冷笑说。
聂赫留朵夫感到她身上有一种直接敌视他的东西,这种东西在维护着她现在的样子,不让他深入她的内心。
但是,说来奇怪,这种东西不仅没有使他疏远她,反而变成一股特殊的新的力量使他去亲近她。他感到,他必须去唤醒她的心灵,也感到这非常困难,但是唯其困难才更吸引着他。他现在对她的感受是过去无论对她还是对别人都从来没有感觉过的,里面没有一点私人的东西:他对她没有任何要求,只希望她不要再像现在这个样子,希望她能清醒过来,能恢复过去的样子。
“喀秋莎,你干吗这样说?要知道,我是了解你的,我记得以前你在巴诺沃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何必提那些旧事。”她冷漠地说。
“我回忆这些是为了改正错误。我要赎我的罪,喀秋莎。”聂赫留朵夫开了头,本来还想说要同她结婚。但接触到她的目光,发觉其中有一种粗野可怕、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便不敢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