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旬抬头看了看张扬,惨笑一声,道:“殿下,小的知道必死,只是心存侥幸,身不由己罢了。”
“身不由己?”张扬先是看了看苗旬,又转头看向马车旁失魂落魄,一脸不敢相信眼前情况的倪宇,摇头道:“这不是什么身不由己,而是贪心不足。扪心自问,这些年你们赚得少吗,或者说,盐井收归朝廷再行租赁的话,你们赚不到金银吗?”
“虽然一定比不上现在,但你们依旧可以赚得盆满钵满,但是你们不愿意,你们不愿意将吃到嘴里的肥肉吐出一半来。孤想不明白,钱财有那么重要吗?按你们的身家,哪怕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干,只是花钱,到死的时候,你们能把这些金银全部花完吗?”
“花不完。”苗旬摇了摇头,失魂落魄道:“但谁家没有儿子,总得为他们考虑一二,我这辈子该享受的都享受了,哪怕现在死了都没有遗憾,可子孙若是不争气的话,他们靠什么活下去?商人不能当官,除了这些金银之外,我还能给他们留下什么?如果盐井成为我家的,那他们什么都无需做,享受富贵便是,小的只是想给他们留一条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