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在这儿仅仅是希望过荒淫无度的生活了?”
“就算是想过荒淫无度的生活吧,那又怎样呢?你老是想着荒淫的生活。至少我喜欢直截了当的问题。在这种荒淫生活里至少有一种固定不变的东西,它甚至是以天性为基础,而不是为幻想所左右的,它存在于人的血液中,像一块永不熄灭的炭火,永远地燃烧着,还要燃烧很久很久,即使随着年龄的增长,或许也不能让它很快熄灭。你应该承认,这难道不也是一种打发时间的方式吗?”
“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这是一种病,而且是一种危险的病。”
“唉,你又说到哪里去了?我同意,这是一种病,正如一切过度的事情一样——而这种事情是一定会过度的——不过要知道,这种事情,首先,个人的情况不同;其次,当然啦,一切都要有分寸,要有节制,虽然是下流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要不是有这种事可干,说不定就只好自杀了。我承认,一个正派人应该不怕寂寞,可是……”
“你会自杀吗?”
“唉,”斯维里加洛夫厌恶地阻止他说,“请你别谈这个,”他又赶紧补充说,甚至不像以前那样,已经不再吹牛了。就连他的脸色也好像变了,“我承认有这个不可原谅的弱点,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怕死,也不喜欢别人谈死。你知道吗,在某种程度上,我是个神秘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