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简妆出行,上着一件荷绿绣襦,下着同色素面罗裙,外罩一件绛紫色绉纱广袖单衣。只露出的青绿袖口与衣领,上头绣着新羽皎洁的白鹤,如游青崖山水之中。
这是不流行于西京的穿着与配色,显然是属于朝京所崇尚的韶秀清玄之风,恰衬得她肤白若雪,却也显得目光冰冷而死气。
还有一点厌烦。
“三哥。”她目光缓缓在他脸上滑动几下,半垂眼睑,“我们好声好气地商量,你不会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事情,对吧?”
她仿佛已经洞悉了他所有的想法,太子顿时一震。
永清唇弯勾了一下,笑意有些嘲讽,却很快觉得这样颇没意思,收敛了起来。
那夜许长歌说,让她不要偏倚太子。
她当时极其防备许长歌,听得此话心中也犹疑了一下。太子和许长歌一直别苗头,谁知是不是许长歌故意给太子挖坑?但她对这个并非亲生,又相识颇短的哥哥也确实没有全然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