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安文究竟是怎么回事?”没怎么费力,羊羽就搞清楚了他,知道了他跟秦四惠的事,还就此写了份书面材料,汇报给学校领导。
一场盘问在所难免。
安文讲了他爸爸安富贵和干爹秦丰泰的关系,说他们只是干亲,并不是材料上所说的什么“定亲”。安文在讲这些的时候,面色铁青,因为难忍内心的伤痛,嘴唇都咬出了血。盘问的老师当着安文的面,将那个材料撕成碎片,丢进了字纸篓。
安文一直想给四惠写信,想告诉她发生的一切,更想知道她的一切。但是不敢。他怕信落到别人手里。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在临近寒假的时候写了封,问四惠什么时候回家,要不要他在绵城等她。结果没等到回信就放假了。在回家的汽车上,安文以为四惠跟他一样也踏上了归家的旅程,没准还跟他一样,也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呢。
直到大年初一了,四惠也没回来。正月初二,按照礼节,安文要去给冯兰芳家拜年。杨素华大早起来就在准备提篼,面条、酒、糖、肉,装得满满的,再搭上根新毛巾。安文觉得提着这样的东西太显眼,要他妈装背篼里。杨素华不情愿,说这点东西装背篼里就显不出来了。
这是安文第一次单独去给干妈家拜年。今年不同于往年。安文很清楚。他提着提篼出门的时候,见安武在门口张望,就叫上他,走到半路上,让安武把提篼上走前头,他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