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夫人又转而对孟宜龄问:“临云关那处,你为何要改动储襄先生原画。”
孟宜龄微微福身:“回夫人的话,山海图是储襄先生游走我晋朝山河所做,无一不是储襄先生亲眼所见而画下的。可唯独这临云关,先生是不曾去过的。”
一学子惊愕地指责道:“胡说!若储襄不曾去过,他又怎么会记录在山海图中,一派胡言。”
孟宜龄声音清亮,温婉之处又不失气势:“圣祖打下晋朝江山,可在晋幽帝之时不思朝政,骄奢淫逸,面对戎狄举兵南下之时,却是听信佞臣所言将临云关割让给戎狄,不战而屈,屈辱至极。”
“储襄先生游走山河之时,正值晋成年间,那时临云关一带并未被收复,晋朝与戎狄关系紧张,那时储襄先生已年逾六十,他不得前去临云关,又为山河轻易拱手让人而痛心,所以在画临云关时,他画下重岩叠嶂的山峰为界,隔离临云关,却又留下一个缺口。”
孟宜龄神色微沉,目光凝聚成一道深意:“我斗胆猜测储襄此意,是坚信我晋朝男儿定能收复山河,一洗前耻。而当今陛下圣意裁决,将临云关夺回,故此我将储襄先生画下的那道屏障给隐没掉了。”
印夫人脸上笑意越来越深,她缓缓挺直身躯,扫视着在场众人:“谁胜谁败,大家一清二楚。夫子教导你们求知当追本溯源,穷原竟委,如此看来你们还需多多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