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的呢，知不道王八犊子坏水儿是咋想的，啧啧。”
“他那二哥也不是个好人，好人家里能装赌局？”
“哼，看着老婆卖大炕，自个儿把闺女生生害拨死！”
“可不是咋的，真是龙生九子个儿个儿不一样儿，他家老大咋就那么仗义，跟这哥儿俩也是一个爹做的，啧啧啧。”
老陈家也是哥儿仨，东隔壁儿的老大陈文成老实巴交，庄稼活是个行家里手，在庄里甚至算得上德高望重；这个当院儿本属于老二和老三哥儿俩，老二陈文德种庄稼是个半吊子，成年到头在家里开赌局靠抽头弄零花钱；老三陈文秀人送外号坏水儿，坏水儿是焊洋铁壶的手艺人用来除铁锈的东西，那东西沾不得，啥东西沾上一丁点儿轻者烧煳重则就是个窟窿。陈文秀就是个沾不得家伙，这人奸猾诡诈刻薄阴险专好投机钻营祸害百姓，连他本家人也不放过，所以人都叫他坏水儿。坏水儿日本投降第二年把他的半壁儿院子卖给了二哥，在昌黎县南关开了个金都笔行，解放军一入关他就把笔行关张回到村里来，大哥家不搁他，二哥稀里糊涂放他进了门。有人说老二陈文德也跟他兄弟学了不少坏心眼子，他是看上了兄弟那鼓鼓的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