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谢谢。”
“也许卡车会来。”
“我才不在乎那辆卡车呢。”
“我在乎。”
“好多我不在乎的东西你都在乎。”
“不是太多啊,哈里。”
“喝一杯怎样?”
“那应该是对你有坏处的。布莱克的书里说,忌一切含酒精的饮料。你不要再喝酒啦。”
“莫洛!”他喊道。
“是,先生。”
“拿威士忌苏打来。”
“是,先生。”
“你不该喝,”她说,“我说你放弃,就是这个意思。书上说酒精对你有害处。我知道它对你有害处。”
“不,”他说,“它对我有好处。”
看来一切就这样终结了,他心想。看来他永远不再有机会给事情一个完满的结局。看来事情就以这种方式,在一杯酒引起的争吵中终结了。
自从右腿开始坏疽,他就不再感到疼痛,恐惧也随着疼痛离他而去。现在他心中只剩下一种极其疲惫和愤怒的感觉:居然是这样一个结局。对于正在来临的结局本身,他并没有什么好奇心。多年来结局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但现在结局本身却没有任何意义。真奇怪,一旦疲惫透了,达到这种状态是多么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