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图南垂着眼,眼尾那一点红痣罕见地衬出一种宁静气质,“若说之前我还不敢确定,现在却看得分明,沈遥绝非真心实意求娶,如今这样的做派背后未必能说得清是何用意。”
“所以,我请你的人同时演一场戏,两重压力相加之下,只能看他抗不抗得住了。”
时宜并不为此过多忧心,若沈遥当真是个能扛得住的人,构成这个位面世界的原著就根本没有存在的可能了,第一世苏敛容不会被辜负,第二世苏敛容轻易不能成功复仇。
这时她尚未知道,为这样一重轻而易举的结论,她将承受怎样的恶果,付出怎样的代价。
“至于……”时宜漫无目的地转着手上的镯子。
“他积极求娶苏敛容,大约是看中了御史苏家的背景吧,虽说大邺尚武,但江湖终究是江湖,官家人不轻易与江湖中人结亲,即使荣鼎山庄再需要和朝中大臣相勾结,走这样的关系来为自己那些肮脏的生意铺路打掩护,总也该徐徐图之,苏御史的女儿大概已经算荣鼎山庄能攀上的一门很是不错的亲事了。”
谢图南没应声,只是用那双眼沉默地望着时宜,目光辽远得像是穿透她去看很远的地方,可再仔细一看,他的眼睛又似乎只是完完全全聚焦于她本身。
他无端沉默,时间久到时宜都以为自己是说错了什么话。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