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误会了,臣妾并不是这个意思。”时宜笑意盈然地摇头,“陛下春秋鼎盛,年富力强,只要花些心思教导,假以时日,何愁没有看到太子运筹帷幄的那一日?”
“臣妾所言,是希望陛下多给太子殿下些历练的机会,真金尚要千百炼呢,如今太子还年轻,陛下何须着急?”
说人话就是现在先别给归含章实权,只让他做事。
而依照归含章的能力,时宜盘算着,哪怕是在东宫一堆心思玲珑的门客帮助下,能将事情须头须尾地做成,也就算不容易了。长此以往,归启元自然能发现他这个太子实在还欠缺点火候。
归启元听了她堪称圆滑的话,却没有放松下一点神情,只是轻叹了口气,看起来一副心绪纷繁的样子,评价刻薄中带点叹息。
“太子尚且不论。归翊性情平和,但是太过潇洒不羁,心思全在风花月雪上,不堪重用。老三病弱,只恐……寿数上有碍。并非是朕不为江山后继考虑。”
而是这届皇子都太不争气。时宜默默在心里补充上他未完的话。
归启元有条理又直白地向时宜阐明皇子的情况,此刻卸下了所有作为帝王的深沉,倒像是平常人家的夫妻坐在一起絮絮讨论孩子和家族的前途。
可惜,孩子不是时宜的孩子,这归姓皇室也同时宜没有半分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