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是否真正相信上帝的存在，这个问题确实很让人感兴趣。那些审阅过中国典籍的人向我们保证说，中国学者们的回答多数是肯定的。但那些自称具有独立判断能力的人，则作出了否定的回答。即使中国人曾经相信过上帝的存在，也肯定全忘了，就像刻在一枚古币上的文字早被斑斑锈迹遮盖了一样。对我们来说，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完全可以不考虑。我们现在要讨论的，既非历史性问题，也非理论性问题，而是一个实际问题，那就是中国人和他们崇拜的神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从某些事例之中，我们不难推测出古代的英雄豪杰和杰出人物是如何一步步地从被尊敬到被纪念，最后上升到被崇拜的全过程的。可以说，中国所有的神都是已经过世的人。在某种意义上，这个推论可以从中国祖先崇拜上得到证明。在皇帝的恩准下，各地的人们不断为生前就已经声名显赫的人建庙立祠。假以时日，说不准这些“人”的某个就会成为整个民族的神。不管怎样，整个中华民族都是多神论者。
很多人说人类有崇拜自然的倾向，这早已是陈词滥调了。在中国，风神庙、雷公庙等随地可见，这是因为人们意识到冥冥中有许多未知的不可抗拒的力量，便把这些力量拟人化，并加以崇拜。除了自然现象，人们也崇拜星辰，比如北极星。北京设有日坛和月坛，这与皇权崇拜有关。不过，有些地方的人对太阳的崇拜已经形成了普遍的常规活动。人们将二月的某天定为太阳的“生日”，那天一大早，村民们就向东走去迎接太阳，傍晚则向西护送太阳踏上归程。到这时，这一年对太阳的朝拜就算大功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