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是不是!”他尖叫着，“他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雅兰越叫越大声。她的小手在空中挥动，仿佛企图抓住某个东西，不愿意放手。我将她按向自己的胸口，安抚着她，同时，也努力理出一个清晰的头绪，而不是空白一片。
“你为什么坐在那里不动!”他吼道。
我吼了回去。
“马素德，我还能做什么？我们还能做什么？还能再做什么？全完了，一切都玩完了，什么都不剩了。”
他走到我面前，用双臂抱起雅兰。她的哭声越来越响亮。她又哭又叫，简直要撕裂我的耳膜。她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无法呼吸。他的眼神中带着杀气，比我过去所见过的任何时刻都要阴沉，我不希望他抱住我的孩子。
“马素德，把她给我!”
就当我企图站起身时，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强到迫使我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我的第一个想法是：地震了。我想到雅兰，想到我们在地下室里，想到所有东西全都会砸在我们的脑袋上。然后那股力量再度袭来，我意识到，它并非来自地面，而是来自他。他站在我旁边，怀里抱着雅兰，用自己那双肮脏的鞋子不断猛力踢我。他猛踢我的胸部、腹部，并摆好架势，准备踢我的脸。我伸出双臂保护自己，他出脚猛踢，而且一踢再踢。我听见手指断裂的声音。我听见雅兰高声尖叫，我的孩子已经陷入绝望。我听见他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