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又想,他能这么做吗?他做得出来吗?如果他做这个,他还是以前的自己吗?
很快他了解到,类似这样的特殊兵,在不少部队存在,像这二十一个,猫在家复习功课,算是好的,有些办了入伍手续,人不来部队,而是在家做生意,或者在社会上混,两年后办个复员手续,档案里就多了份从军的经历,其实他一天军装没穿过。军校也有这种情况,某人是某某军校的学员,其实四年时间他一天也没来过,一堂课没上过,四年后,照样有他的毕业证,这辈子他就是军官了。
罗大海感觉布小朋太天真,入伍那么久,又在基地机关工作那么多年,对很多事情不了解。他把这个感受说了出来,布小朋说:“我没办过这些事,更不去琢磨这些事,别人也不会给我说这些事,你说我怎么知道这个?其实还不如不知道,知道了,阻止不了,心里更不舒服。”
罗大海说:“布副师长,比这邪乎的事多的是,要是天天为这个生气,还不得气死?现在没人管,早晚会有人管。您说呢?”
五
三月下旬,基地组织师团级领导干部理论培训班,学习“三个代表”,人员全部集中到基地大院一所,脱产学习,为期十天,除了周末,任何人不得回家过夜。像这样的理论班,一般每年办两期。布小朋被安排在这一期。他坐车从二师师部赶回基地大院,到一所报到时,遇到了刚当上宣传处长的冉淮。培训班由宣传处承办,冉淮得一直在这盯着。此时的冉淮,看上去意气风发,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头发梳得溜光水滑。布小朋向他打听夏忧,问夏忧怎么样了。他很不高兴,说:“我后悔死了,当初不该拿他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