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闵太后的气得直喘气,一脚踢翻了案几,大踏步往外走去。
他人长得瘦,被重重的天子礼服包裹在其中,不堪重负似的羸弱,然而气势却是很盛的,导致没有宫人敢和他对上,全都抖抖索索地跪在地上声息全无。
何正图抱歉又同情,卑微又讨好地给闵太后行了个礼,急急忙忙地追了出去。
闵太后抓住胸前的衣襟,手指颤抖着,语不成调:“这个,这个,忤逆不孝子……”
海嬷嬷见她气得不轻,忙上前给她抹胸捶背,宽慰她道:“陛下年纪还小,况且也是从前头受了气回来,不和自己的亲娘发作那是要去找谁呢?闷在心里也不好,会郁积成疾的。”
闵太后缓过了气,板着脸道:“你去前头打听打听,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海嬷嬷连忙收拾了一下,急匆匆出门去了。
抬软轿的宫人心里害怕,活儿就做得不那么好,轿子忽上忽下的,晃悠得里面的明珠十分不舒服,头晕胸闷想吐。
然而好不容易装回晕,总不能因为忍不住就半途而废,只好紧紧掐着脉门,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吐出来。
人中那儿被海嬷嬷掐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除了之前和宇文佑打架之外,明珠就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她心里把海嬷嬷和闵太后下了几十遍油锅,又盘算着接下来要怎么收拾江珊珊,以及稍后见了太皇太后要怎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