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密柳居老渔家,人人爱怜其慧,老渔尤甚,每爱密柳以嫩脸傍老渔髭须,凡有所求,匪不如志,实则爱密柳之辩慧娇柔,举止之间,既黠且含腼腆,愈觉增媚,余肝脑均醉是人。
时方茗饮,老渔述及阿娘死状,爱密柳泪落如绳,视余默默相怜,余感入五中,不能罄之以语。老渔即以手分其鬓发言曰:“此亦无母之人也。”复麾手指汉姆曰:“此又其一,唯外状观之,弥复不类。”余曰:“密司忒壁各德,果吾新丧,亦得一人如密司忒者,为我将护,我亦不类孤露矣。”汉姆大呼曰:“马司德大卫,汝言当矣。”爱密柳即至老渔前与之亲吻,致诚款。
忽老渔谓余曰:“尔学堂中所深契之友,今如何者?”余曰:“得毋言司蒂尔福司耶?”老渔曰:“似为是名。”语汉姆曰:“此名与吾渔家口号同也。”(凡船之转舵亦曰司蒂尔。——译者)汉姆大笑曰:“叔氏所指舵也。”老渔曰:“船之运动,必资于舵,即以运舵之名加之于舵,相去亦不甚悖。此闲语也,今但问此学生如何者?”余曰:“吾别学堂时,司蒂尔福司无恙也。”老渔方吸烟,即扬手动其烟斗曰:“是人为良友,足与往来;且其人风仪躯干皆壮美,唯有福者始能接之。”余闻彼称我良友,即大悦,报之曰:“良然,其人风仪躯干之美壮,果如尔言。”老渔曰:“言美足尽耶!至立吾前,大似……”久之曰:“无物不可以肖,英挺哉,此学生也!”余曰:“论彼品格,无语不肖,勇猛固如狮子,而中怀坦坦,尤足动人。”老渔曰:“其人果向学,则世间殊无难事。”余曰:“聪明殆出天赋,匪物不知。”老渔点首至再,言曰:“良友哉!”余曰:“彼任事如拾芥,读书洞彻了悟,非人所及,即蹴鞠亦绝技,容我数辈,初无所慑。”老渔复点首称可。余曰:“彼辞令至佳,凡与人辩,辩无不胜,有时高歌,则声彻云汉,闻之更当心醉。”老渔复点首称可。余愈言愈长,称其度量,复述其忠笃,凡足令人臧写,百举乃不能尽其词,余以孤露之童,入彼饼檬之内,感荷至于无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