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盈见来了这么一个稀客,不知公主搞什么名堂。她平常从没有喜极怒极的神色,这时候还是平平淡淡地接待真宁。
真宁看不出她的情绪,恭恭敬敬地献上一碗热汤,说:“自从父皇卧病,娘娘数月来一直操劳,现在又为东宫侧妃操心,事无巨细,样样周到,令人佩服。想起我前阵子胡闹,给娘娘忙中添乱,实在汗颜。今日借花献佛,万望娘娘不计前嫌,受我一拜。”说着盈盈拜倒,将托盘高举过眉。
素盈口中笑道:“何必说得这样严重!”手上却没接,命宫女端到一旁,问起真宁近来做什么、玩什么。
真宁说:“平日没别的事情,闲了就随崔秉仪读书,近来也读出些趣味。”
她偷眼瞥见素盈背后倚着厚实的靠枕,忽然心生疑问,但面上仍堆满笑容,劝道:“娘娘不尝尝这鱼汤吗?过些日子就冰封山河了,破冰取来的鱼,无论香味肉质都与此不同。”
素盈安然回答:“近来胃口不适,常常觉得鱼腥难耐。”
真宁暗惊,声音却更加诚挚:“娘娘定是累日操劳,才会身体不适,可千万不要硬撑,免得积劳成疾。”
素盈夸她懂得体贴,说是多读些书果然有长进。
真宁顺势又说:“那日恼羞成怒,顶撞了东洛郡王,事后想想,我也觉得言行过分。恰好父皇又赏了一副好马鞍,我不怎么用得上,想亲自送给郡王,一来向郡王谢罪,二来探望凤烨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