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没感受到尖锐的疼痛一般，呼吸都没有乱上半分。
顾南枝听着身旁人呼吸粗重的声音，她只觉得自己头顶遮上了一片阴影，抬起头的时候，士兵走远，将离已经将手收回。
出了佳林关，将离便将那只雾白的眸子用眼罩遮起来，顾南枝抬眸只对上了将离一只漆黑的眸子。
“奇了怪了，明明听见这边有声音。”
山缝上的士兵疑惑地挠挠脑袋。
另一个士兵闻言向这边望了一眼。
“我看你就是太紧张，都几个月了，别说活人，就连鸟都不往这边拉屎。”
那个人疑惑地向顾南枝藏身的方向张望了一圈，那是一片空旷的空地，地面上还没到人小腿高的野草没办法遮掩住人的身形。
“也许是我太紧张了。”
那个士兵打了个哈哈。
“前面有人守着呢，快过来打牌，我托人弄来了一瓶好酒。”
声音传到缝隙中显得有几分失真，下面的人不敢冒险，硬是等着那些人喝酒打牌的声音传过来了之后，才继续小心向前走过去。
这次他们小心了不少，没发出一点声音。
原本半盏茶时间的路，硬生生被拖到两盏茶的时间才走出来。
顾南枝从缝隙中挤出来，整个人都灰头土脸的。
她向后张望了一眼，他们竟然绕出了管城，站在这能看见京都皇城的轮廓，街道上人头攒动，声音顺着风隐约传递到他们站立的山坡上，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上一刻还在空气中隐隐有尸臭味的佳林关，下一刻就来到了热闹的京都，强烈的割裂感让众人耳边一阵翁鸣之声，过了半晌才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