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若听完顾女士的话,明白自己眼下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无功。怔忪几秒,反而冷静了下来,她暗暗握紧了拳头,挺直腰脊,道:“您不是问我为什么展览那天要戴口罩、墨镜吗?不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而感到心虚,害怕被认出来,而是因为我不想为我没有做过的事,遭受像您这样的人的不公正对待。我从不为我是周怀若而感到羞愧,我不用这个受尽你们偏见的名字,正是为了更好地成为我自己。真正该感到羞愧的,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拥有上帝视角,不分青红皂白就否定别人人生的人。我有我的人生,我不可能永远都生活在母亲的阴影之下的。”
顾女士听完,没去看周怀若的眼睛,只将脑袋偏开,用两根手指将桌上的简历推回周怀若那边:“咸鱼翻了身还是咸鱼。在我这里,你是以虚构的身份得到这次机会的,因此我完全有资格收回。”
周怀若一把拿回自己的简历,无畏地看向顾女士,仿佛那张高级办公桌后面坐着的是所有对她冷眼相待的人。
她冷冷道:“我再说一次。周怀若是我,若谷也是我,不存在什么虚构。反而是您,一张作品值得您花五万的摄影师,错失她是您的损失。”说罢,潇洒地离开。
2)
周怀若回到香舍时,已经过了午饭饭点。庄鹤鸣独自在家,见她打开大门走进来后,原本坐在工作桌前调香的他呆了一秒钟,问:“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