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氏心思大咧,没觉得梳杏有什么不好的,听她这般说,张嘴就要应允。
谁料秦深不着痕迹的,拿手肘拐了她一记,不紧不慢道:
“这事儿不急,既下着雨,也不必忙那宫粉的事儿,不是说荆老爹又病重了些么?咱们去探探吧,也好宽慰宽慰小妹。”
毛氏自然点头:
“好,我去前铺子多拿些药一并带上吧,先紧着病人要紧。”
至药铺,毛氏去在柜上摊了张黄纸,然后扭身去一个个抽屉里取药材包了起来。
恰好这时,有个外村妇人进山采了草药,寻到毛氏药铺想要卖几个钱。
殷忠不得空,秦深便上前接待了她。
她是个衣衫褴褛的穷家妇人,背着个药篓子,怀里还搂着个小豆丁,细看她的手,粗糙不堪,还被尖锐的根藤划破了的伤口,可见采草药的艰辛。
她药篓里的都是些寻常药草,唯一样雷公藤还稀缺些。只这药皮有剧毒,通常得剥了皮才可少量入药。
问清了妇人心中的价钱儿,秦深又去问了问毛氏,毛氏也可怜她,上下差不多也就不压那几文钱的事儿了,大方的付了银子。
秦深用红纸包好了铜钱,又自己添了三十文给她,小声道:
“给娃娃买些糖饺子吃吧,这几日下雨多,山上泥泞路滑,大姐姐还是过两日再去吧,小心自己的身子。”
妇人千恩万谢,拿上钱拉着孩子回去了。
等人走后,秦深帮着把雷公藤的根皮剥了下来,她喊廖梳杏仔细寻个地方埋了去,莫要随处乱扔,叫黄狗吃了,也是害了一条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