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0. 大卫用蜡笔在浴室帘子上写出提示语,宴会外妻子出轨的梦境闪现越发具体,两个线索场景都运用了抽象的黄色光线象征内心的狂躁和不安. 捉迷藏看似是父亲安抚女儿的一种治愈游戏,实际暗示查理和大卫这对父亲双重人格的心理斗争,大卫作为心理医生习惯从他人身上找毛病,他偷装摄影机观察邻居夫妻的争吵,希望治愈他人的家庭问题来拯救自我的心灵,但当他打开书房看到未拆箱的书籍和空白的笔记:本我的快乐准则被隐藏在心中最安全的角落,自我以治愈女儿心病的谎言来压抑本我,. 这一次看才谈得上喜欢,应该说是第五代之前具备现代电影质素的孤本了. 费穆的本事不是电影史所说的对古典意境美学的移植,相反他是绕了一条路回到了电影的本体,在对每场戏精雕细琢的过程中,不期然间找到了用电影的语言去适衬文本张力的法门. 和同时期的国片相比,费穆的镜头运动就像会呼吸,声音设计也巧妙得很,紧紧贴合着氛围走,这一点已经是视听语言在那个阶段所能做到的极致了,演员的举手投足也真正通上了人情,那种欲望缱绻转眼又魂销魄散的张力,哪里是古典美学所能言尽的. 至于那荒草丛生的老宅、坍颓破败的城墙,是八年抗战留下的国殇,也郁结着女人闺怨的愁,同时还是望也望不到前路,有所期待又无所依凭的国民心理的写照,你可以说它是对“国破山河在,恨别鸟惊心”诗意的化用,但它远不止如此,而是借空间语言进行了意境的叠加和飞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