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迟砚从结界中回来,唇角还有一丝鲜血。看到薄荷,嘲讽道:“你醒了?没有被又吓晕么?”
“迟砚。”女子声若出谷黄莺,只是这两个字就让薄荷觉得听她说话是种享受。
陆迟砚一愣,身子似乎僵硬,慢慢抬头,满脸不可思议。
“你……你是……”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眼眶却已慢慢盈上了眼泪,哆哆嗦嗦地伸手想摸女子的脸,却一眼看见自己长长尖尖的指甲,他还想起自己此刻惨白的脸,通红的眼睛,他还刚刚吃过心喝过血。这样的自己,怎么能够碰她?他自卑地退后好几步。
思念,从不曾停歇地思念了几百年。他日夜不敢忘,即使受尽最严酷的折磨,意识都要被痛楚击散,他也未曾有半刻遗忘。他时时回到这墓碑处守候,知道自己不过是空等,可那墓碑,墓碑上两个人的名字,几乎是他们曾经在一起过的唯一证据,也是他可以寄托的唯一信物。如今,他思念了几百年的人出现在他面前,他却情怯意惶,连碰都不敢碰。
女子已经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是的,我是瑶枝,你的瑶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