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稔的动作像是继续了千百次一样,手臂抬起的弧度像是安抚着一个快要睡着的孩子。
“珍珍……你,你怎么不跟妈妈说话啊……”
颗颗泪水掉在床上晕染出一片片的湿润,白欣辞弓腰的背影看上去只剩下薄薄的消瘦一片。
护工在一旁叹息地摇了摇头,“又是一个没了孩子,被逼疯的家长,可怜呐……”
清晨的洒扫也就那么些货,护工没再多看这个疯魔了似的女人,等再一抬头她人已经不见了。
白欣辞两眼失神空洞地走在,清晨医院拥挤的人群中。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也根本找不到出路。
脑袋尽是叠嶂般的迷雾和悲伤惨烈的尖叫。
一个又一个人让人痛到灵魂里的画面涌出来,一会是温絮焦枯的身体,一会是刚出生双眼紧闭的孩子,还有珍珍……
身体的记忆让她感觉自己还是停留在,浑身是血生子的那天。
过往的路过的人,有些侧目,有些好奇,但不过都是匆匆一瞥就过去。
生死轮回之所,能跟医院搭上焦急的人,还哪里顾得上一个行为不正常的路人。
……
术后观察室里,珍珍先一步睁开眼睛,她木木地盯了两眼棚顶,然后转过头看着身旁这个脸上带着胡子的男人。
停滞的大脑好像平静的湖泊,男人的样子像是扔进了一颗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