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去问问他……”阿辽沙喃喃地说,“如果有三千卢布,他也许……”
“胡说!现在你不用再去问,完全用不着!我改变主意了。我昨天是一时糊涂脑子里钻进了这个傻念头。我一个钱也不给,一个小钱也不能给,我的钱我自己有需要,”老人摆着手,“不用这个我也会把他像蟑螂似的压扁的。你什么话也不要对他说,要不然他又要生出希望来了。你在我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了,你走吧。那个未婚妻卡捷琳娜·伊凡诺芙娜,他把她藏得那样严密,不让我看见,她肯不肯嫁给他呢?你昨天好像到她家里去过了?”
“她是怎么也不肯离开他的。”
“你瞧,那些温柔的小姐总是爱这类人,浪荡鬼和浑蛋!我对你说,这些娇弱的小姐都是贱骨头,要是……嗯,我要是有他那样年轻,加上我那时的面貌(我在二十八岁时可比他长得好看),我也会像他那样情场得意的。他真是个骗子手!可是不管怎样,格鲁申卡他总弄不到手,弄不到手!……我要把他捣成肉酱!”
说到最后几句时,他又变得怒气冲冲了。
“你也走吧。我这儿今天没有你什么事情了。”他严厉地说。
阿辽沙走过去辞别,吻了吻他的肩。
“你这是什么意思?”老人有点奇怪,“我们还会相见的。你以为我们不能见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