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青鸿一愣。
“您要走了?”
“我都来了快两个月了,要不是赶上航校改建,早就该走了。现在前线打得太猛,得回去想办法把战斗机的报损率降下来。”
冼青鸿有点怅然。
虽然天天挨训,但是成年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冼巍待在一起这么久了。
“所以,”冼巍话锋一转,“明天下午两点,我在办公室等他。他不来,你就回重庆给我相亲。”
冼青鸿汗颜道:“是,保准把话带到。”
——
次日下午,冼青鸿寸步不离地跟在叶延淮身后。
“我和你说,我爸那个人,”她第一百次说道,“脾气不好,血压还爱高,说话特别直。叶大夫,你是一个有教养的读书人,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叶延淮很是无奈地转身,“青鸿,哪有这么说自己爸爸的?”
冼青鸿长叹一口气,“哎,你见了就知道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到了,进去吧。”
叶延淮抬起手,轻轻叩响大门。门内传来一声威严的“进”,他推开一道缝,不疾不徐地迈了进去。
风吹门动,他的衣角消失的瞬间,门锁“咔哒”一声关上。
冼青鸿心里忽然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门内,有一阵短暂的寂静。
初次见面,都打量了对方片刻。一个身居高位,不怒自威。一个闲云野鹤,不卑不亢。
片刻之后,冼巍招呼道:“叶先生是吧?坐,随便坐。”
桌上有倒好的茶,尚在冒着热气,想来是专门为他准备的。冼巍从办公桌后走出来,两个人面对面地坐进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