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没说话,只抬眼看她。
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只是一部分律师费用,衣服钱我以后慢慢还。”
高峻默默把信封捡了起来,打开封口瞥一眼里面,扯起唇角淡淡一笑:“不少啊。”
她在他的语调里听出了几分讥讽之意,没敢应声。
他的目光从旁边的购物袋上划过,最后又落向她的面庞,盯着她,问道:“阮真真,你现在手上还有多少钱?”她刚要开口回答,他却又打断她,“跟我说实话。”
实话是她手上已经几乎没钱了。
阮真真垂了垂眼,沉默了一下,答道:“还有三千多。”
办理完许攸宁的后事,再加上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开销,她手上仅余不足两万。今天出门,她给双方老人购置冬装花去几千,又取了一万的现金给高峻,现在银行卡上仅剩三千多块。
“三千多⋯⋯”他轻声重复,看一眼旁边的购物袋,忽然问道,“给老人买的衣服?”
她低头垂目,点了点头。
他又问:“想回老家?”
她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轻声回答:“一月四号是许攸宁的生日,恒州的风俗,头三年要有生忌的。”
她其实不想回老家,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双方老人,既不想去看许家父母的悲痛欲绝,也不想看自己爹妈的强颜欢笑,可一月四号是许攸宁的生忌,作为妻子,她不能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