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内心里当时忐忑极了,因自己的欺骗行为后悔莫及。她讷讷地说:“张老师要不算了吧,别替我申请了,让我自己想办法吧!”
张老师又对婉发起脾气来。说:“陈婉同学你这是什么话?你在北京举目无亲,你自己能想出什么办法?我所做的,是一位老师的责任你明白吗?”
人家说:“这样吧,张老师您也别在这儿犯急别在这儿嚷了。您对您的学生们多么负责任那也是有口皆碑的事儿,我们都很敬重您这一点的。您干脆去找校长吧!不就一千元钱吗?只要校长批了,从哪儿我们也能挪出一千元钱先发给您这名学生!反正钱补助给了来自灾区的学生,怎么追究起来也不至于是罪状的……”
于是张老师让三名学生等着他,而他转身就去找校长。
半小时后,张老师满面流汗兴冲冲地回来了,真拿回来了校长的批条。
婉填表签字的时候,财会人员在她对面唰唰地点钱。婉尽量要求自己的目光不向那双手和那些钱瞟,但她的目光还是自由主义地瞟了几次。多新的一千元钱啊!婉的手还从来没接触过那么新的钱。一想到自己填完表签罢名,对方点数那些钱以后,那些崭新的钱钞便属于自己了,婉的心不禁激跳起来。耳听着那些崭新的钱钞被手飞快地点数时发出的脆性的摩擦之声,婉的字甚至也写歪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