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那里,她今晚怎么可能有好心情?他脸上扬起的笑容,真诚又有几分稚气。他做什么要这样欢喜她?让她心慌意乱到气愤。
这太难了,她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豁达和勇敢。这是她头一回有进退维谷的恐惧感。
潘以伦伸过手来,用拇指按住她的下巴,用了点力量,没有让她逃避。他轻轻摩挲着,说:“我从来没有想过会离你这么近。”
他的指尖带着令她心安的温度,那么温柔的轻触。她看见他拇指上那条伤疤,在黑暗里隐隐约约,像鸿沟一样,这么近都能隔开他们。
杨筱光没有动。
车子开到了有人有影有霓虹的地方,世间不再只有他们两个人。
杨筱光嗫嚅:“正太。”
潘以伦松开了手,他说:“到站了。”
他起身,引着她下了车。
时间和车轮一起流动,在他们身后流逝。他们沿着这个城市千篇一律的马路走向他们的目的地。这是单调而乏味的旅程,杨筱光觉得比参加自己不情愿的相亲还要痛苦。
潘以伦指指马路另一头的公车站,说:“那里可以坐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