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到那儿去干么呀?”病人已经问到第三遍。只要西卜女人一打开话匣子,他就拦不住的了。
“那时候,赶到我训了她一顿,哀络绮思小姐知道了我是谁,她就扯了白旗,咱们也变作世界上最好的朋友。——现在你问我上那儿去干什么是不是?”她把邦斯的问话重复了一遍。
有些多嘴的人,可以称为多嘴的天才的,就会这样的把对方插进来的话,或是反对的意见,或是补充的言论,拉过来当作材料,仿佛怕他们自己的来源会枯竭似的。
“哎,我是去替你的高狄沙先生解决困难呀;他有出芭蕾舞剧要人写音乐;亲爱的,你又没法拿些纸来乱划一阵,交你的差……我就无意中听到,他们找了一个迦朗育先生,去给《莫希耿》写音乐……”
“迦朗育!”邦斯气得直嚷,“迦朗育一点儿才气都没有,他要当第一提琴手我还不要呢!他很聪明,写些关于音乐的文章倒很好;可是我就不相信他能写一个调子!……你哪儿来的鬼念头,会想起上戏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