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会议室出来时,郭长来看见一个穿金戴银、打扮上富贵中透着低劣 的女人带着陈六两来找方囊,平时斯斯文文的办公室主任怒目圆睁,高声 骂道:“滚蛋!”在一旁的工商局长看出了门道,冲着自己的两个手下一使 眼神,陈六两被架到了一辆执法车上,“滋……”,一溜烟开走了。
“操蛋,罚钱的事都他娘的跑得挺快。”郭长来骂了一句,起身就 走,迎面撞上了一个和他一样穿警服的人,看清后说:“你小子不好好 看着你那帮人渣,来这里瞎转悠什么,跑了怎么办?”
县看守所长告诉他,自己奉局长令,也被抽到大堤上去维持交通 了,刚回来,肚子正饿得咕咕叫,说:“郭局长,要不我请你。”“请什么请,下午还有事呢,这里的餐厅开的是流水席,咱们去找个房间随便 吃点就行了。”二人说着进了宾馆的大餐厅,好家伙,四五十张桌子上杯盘狼藉, 每个桌子上都有吃饭的,也有剔着牙往外走的,周围的雅间里还有猜拳 行令的。服务人员来往如穿梭,上汤上菜的,拾掇桌子、椅子的,忙个 不停,还真有大车站、大码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大餐厅的模样。
郭长来找了个雅间,要了两个菜,两瓶啤酒,等着说去小解的看守所长,半天也不见踪影,正要自己开喝,所长急急忙忙进来了,说: “局长,我看着不对劲啊。”“怎么啦?”“我从厕所回来时经过一个单 间,看见疤瘌五和一帮人在那儿吃喝呢。”“疤瘌五是谁?”“我们那儿 刚释放的一个劳改犯啊,你忘了,就是那年带着三个人半夜抢劫西关玫 瑰花服装店,把人家娘儿俩一块糟蹋了的家伙。那时你还是刑警队长 呢,是你带着我们抓的啊!”“对,”郭长来想起来了,说:“他有什么 资格来这里吃喝,这是接待上级领导和外地来支援慰问人员的餐厅。 走,他妈的,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