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就像被流放了一样,永远活在看不到尽头的恐惧里。”
他看着窗外,长长的睫毛垂下,神情专注而无辜。
陆停君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忽然连呼吸都有些难以为继了。她微微移开视线,许久后才轻轻地说:“吴岸,生活本来就是这样的。”
那天下午的倾心交谈后,陆停君就无法对吴岸的困顿视而不见了。
她能感同身受他的孤独,因为她也曾独自熬过漫长的童年时光,期待有人能理解她的孤独与无助。
他们之间因着那一点难以言喻的孤独感而变得亲密起来,陆停君终于不再排斥吴岸了,甚至隐隐有些期待每天下午的补课时光。
那天他们刚从图书馆出来,就被吴岸的母亲拦住,她神情疲惫地说:“你给你爸打个电话吧,我打电话他不接。”
吴岸抱歉地看了陆停君一眼,然后走到一旁打电话,很快他就回来告诉母亲,父亲去北京出差了,两天后就回来。母亲静静地听完,忽然崩溃地大哭起来,声泪俱下地控诉起他父亲对她的忽视。